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感恩

作者:李尼曼 编辑:刘强 2011-11-16 19:18:23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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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我与父亲的感情是任何文字都无法表达的。人们常说父爱如山,以前年幼,不知如何理解。而今的我早已深刻认识到字中真情。父亲命运多舛,年幼丧父,中年丧母。也许正是命运弄人,父亲对我和姐姐倾其所有,立志要把我俩培养成才。我打心里佩服他,尊敬他,并发誓要尽我所能来报答他,让他安享晚年。

  父亲出生在一普通农家,奶奶虽是大户小姐,但时过境迁,几经土改家里已所剩无几。爷爷竟在一场大火中死去。那是父亲才两岁。奶奶带着子女四人终未再嫁,含辛茹苦将其抚养成人。父亲是在姐姐兄长一碗粥一口饭的施舍下长大的。

  当我哇哇落地,父亲与母亲结婚已有四个年头,那时的我们居住在湖南省益阳市金盆农场。记忆中的童年,似乎有干不完的农活。春种、秋收、打麻、摘棉花、削甘蔗,一年到头就指望着能完成国家下达的指标,队里奖励千来块钱,吃上几片香喷喷的大肥肉,置上件把新衣裳。四岁那年,队上分田到户,父亲为了改变家里拮据现状,一口气承包了几十亩稻田。天还没亮,趁着天凉,爸爸就把我和姐姐叫上去田里扯秧。水田里蚊子蚂蝗横行肆虐,我和姐姐裹得严严实实的,顶着睡意干些我们力所能及的农活。等到天亮还得赶着羊群到生产队去放羊。羊儿十分淘气,喜欢吃杉树尖儿,为此不知道挨过生产队多少次骂。小小的我阻止不了,拿它们束手无策,气得只有蹲在地上大哭的份儿。那时的我时常幻想:什么时候我才能摆脱这种生活,过着无忧无虑的日子呢?

  强烈的劳作加之父亲盼子无望,1992年,父亲做出了一个大胆的决定---举家搬迁至益阳城区。我怯生生地跟在父亲的身后,打量着这个偌大的城市,跟随父亲踏上了立足益阳的艰程。迫于生计,父母当上了小商贩。两辆三轮车,几块拼凑起来的木板,时下零七零八的小物件,父亲母亲开始了他们漫长的商贩生涯。

  每当天蒙蒙亮,父亲就推着三轮车出门了,咯吱咯吱的车轮声渐行渐远。母亲安顿好我和姐姐的早饭,打点我们去上学后她也出门了。沿街的叫卖声不绝于耳,严寒酷暑,三九寒秋。我和姐姐的学费就在这一天一天一块一块的毛票中积攒下来。每逢节假日,我也会帮着母亲去摆地摊。喧嚣的闹市是商贩的黄金地段,但这也是城管的重点监视范围。在这里每天都上演着猫和老鼠的闹剧,行色匆匆的路人漠视着盲流的疾苦。我和母亲胆颤心惊,惶惶不可终日。父亲不堪忍受城管的粗暴执法,弃繁华的闹市而游走于周边的村庄,每日推着他的生计家伙步行几十里路去游乡。一天下来,生意时好时差。好的时候父亲会买些卤菜回来改善伙食,差的时候则眉头紧锁,不见一丝笑容。生活的重担压在父亲的肩上,让这位年仅三十几的男子过早的出现了白发。与邻里一粗暴男子发生争执让母亲饱受一顿拳脚,年幼的我无力保护母亲,只有抱着母亲无声地流泪。父母的劳累更是让我读懂了世事的艰辛,我看在眼里,疼在心里,暗自发誓要努力学习,争取早日出息,让父母过上丰衣足食的日子。

  灯红酒绿的闹市,母亲摊开油布忙碌着,闲暇时的我流连于剧院门口,看着花花绿绿的海报,注视着熙熙攘攘的人群,体味着世间百态。正是三伏,酷暑难当,豪华的卖场内凉风习习,一门之隔的马路边上却是冰火两重。霓虹闪烁,百态浓缩,汇成城市生活的剪影。莫名地,我讨厌夏天。

  渐渐地,在父母亲无数个不眠的日子里,我和姐姐读完了小学,初中。姐姐底子弱,学习起来很吃力。初升高的这年,姐姐挑灯复习,想勤能补拙,终因基础较差,未能如愿考上高中。而自费高中则需多交纳6000多块钱的学费。这笔钱对于家徒四壁的我们来说无疑天文,姐姐每日郁郁寡欢,父亲则沉默寡言。开学的那天,他从同行的小贩那里东拼西凑,凑来了6000多元,毅然决定送姐姐念高中。回来的路上,他语重心长地对我们说:伢子,父母不容易,你要好点读书啦,不要走我们的现路。父亲是这样说的,也是这样做的。他坚信:知识改变命运。我和姐姐是幸运的,乡下同龄的玩伴早已嫁为人妇,父亲却固执地支持我们完成学业。就这样,在父母的期许中,我俩考上了梦寐以求的大学。

  大二那年,父母辗转来到长沙,租下一门面继续着小摊贩的营生。我与姐姐先后完成学业,家里条件这才逐渐好转。

  元旦放假,我回家探亲,突然发现父亲已是满头白发,我鼻子一酸,转头抹泪。父亲全然不知,满脸高兴,忙里忙外。悄然间,父亲已老。晚饭过后,父女闲聊,言语不多,关心依旧,在他心里,两个女儿是他一生的宝。

  “树欲静则风不止,子欲养而亲不待。”我很庆幸,父母健在,让我在工作之余能尽一下孝道,在身心疲惫之时有人诉说。无论有多远,父母总是我心头的牵绊。感谢父亲,让我有了如山般的依靠;感谢母亲,是您给了我灿烂的生命让我有机会体验五味人生!

  用心去爱你的父母吧,无怨无悔!

作者:李尼曼

编辑:刘强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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